双重危机的阵痛正当时

一面是个人疫情防护，一面是对经济复苏前景的顾虑，两者的相互碰撞将如何影响消费者行为？我们的全球调研结果将让您一探究竟。

在短短数月的时间内，最初的全球卫生危机已经演化成为经济危机。如此紧密缠绕的双重危机，在过去一个多世纪尚属首次。随着全球经济盼望复工复产，个人防护与经济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成为了各企业格外关注的主题。消费者何时能放心地回归工作，去到商场、剧院、餐厅或外出旅行？消费者是将回归过去的消费行为，还是产生全新的行为？不同国家的消费者将如何克服这一双重危机？

为了回答上述问题，了解消费者心理，德勤在多个国家开展了一系列双周调研。首次调研开启于2020年4月13日开始的一周，结果详见下文分享。在未来的调研中，我们将持续探索消费者心理与新兴趋势，欢迎您每两周来留意更新。随着纵向数据的收集，我们将探索并洞察所有人即将踏入的新常态。

关于调研

调研以两周一次的频率，采用在线样本库，邀请消费者通过邮件填写问卷（已翻译成本地语言）。调研覆盖13个国家，每个国家共邀请1000名消费者，从设计上确保受访者能代表当地市场的整体人口情况。

消费者的整体焦虑水平如何？

这是一个充满焦虑的时刻。每个人都对个人安全和财务状况有着不同程度的担忧。各国正在经历着这一卫生经济双重危机的不同阶段，当受访者被问及自己本周的焦虑水平较上周是否有所提升时：

整体来看，印度与日本受访者的焦虑情绪增长幅度最大，这可能是国内居家隔离令的延长将影响就业前景的缘故。紧随其后的是英国、西班牙与意大利（图1）。相反，平均来看，韩国、荷兰与德国的受访者表示本周并未比上周更加焦虑，这可能由于他们正在适应新常态，再加上政府宣布了经济重启的计划。不论原因为何，这些国家的焦虑水平并未上升为仍处于危机阵痛期的国家带去了希望。

对健康与财务的担忧在全球居高不下

在短短数周内，连进商店购物或乘坐飞机这类日常行为也让人们顾虑重重。在公众彻底放心之前，人们将不会回归过去习以为常的消费行为，考虑到消费对多国经济的驱动作用，经济也将难以找回强劲势头。随着各国经济尝试重启，消费者的态度变化值得观察。消费者何时才能找回安全感，不再仅购买必需品呢？

在受访国家中，受访者对个人、家庭及他人健康依然表现出较高的担忧。对健康最为担忧的是人口最多的中国与印度，而荷兰与韩国则表现出了最低的担忧（图2）。其中，韩国一直在强势推进核酸检测，尽力维持正常经济活动。¹

放眼全球，在新冠肺炎的影响下，许多经济体近乎完全停摆，引发全球失业率的攀升。在新冠肺炎肆虐的美国，2020年4月17日前的四周内，共2200万人申请失业保险，令过去十年间的失业率进步化为乌有。²

平均来看，在受访国家中，42%有工作的受访者表现出了对失业的担忧（图2），比例最高的分别是西班牙（62%）、印度（54%）与韩国（51%）。西班牙与印度受访者也最担心未来账单的支付。印度（66%）与中国（59%）受访者最有可能延迟大额购买计划。同时，法国与荷兰的受访者对就业状态最为放心，而荷兰与日本的受访者最不担心未来账单的支付。

然而，人们对健康的担忧远在财务之上，特别是受新冠疫情影响时间最长的国家（图3）。在印度，人们目前对健康与财务的担忧基本持平。西欧、北美和澳大利亚受访者的担忧水平相近，与同组的其他国家相比，西班牙民众对两者的担忧水平稍高于平均，而荷兰则稍低于平均。

消费者在日常生活中是否具有安全感？

放眼全球，对个人健康的担忧通常会影响人们对日常活动的安全感。在受访国家中，仅35%的受访者表示可以放心地去商店购物，25%的受访者感到入住酒店是安全的，仅有22%的受访者可以放心地乘坐飞机（图4）。

消费者对健康的顾虑明显影响了零售、餐饮、酒店、航空等面向消费者的领域，只有在公众感到安全时，经济方能重启，社会方能回归正常。

虽然印度受访者表现出了较多对健康与财务的担忧，但是较高比例的人感到入住酒店或乘坐飞机是安全的。幸运的是，印度尚未遭受疫情相关的重大影响，因此民众对健康与财务的担忧，可能尚未转变为对个人安全的日常态度（或者消费行为，后者稍后将详细讨论）。

消费者在何处消费？

身处经济不确定性较大的时期，许多消费者会减少可有可无的支出，甚至为了量入为出，想办法削减必要性支出。的确，我们的调研发现，在不少国家，大多数消费者有计划在未来四周减少非必需性消费（图5）。（之所以选择四周为周期，是因为这代表了典型的家庭预算规划周期，后续调研将以四周为单位滚动追踪，以了解净支出意向的变化。）

净支出意向，即计划增加消费的消费者比例减去计划减少消费的消费者比例，这一数字在日用品与食品为首的必需品品类有所上升，这也在意料之中。受在家办公趋势的影响，调研也发现人们在水电费、网络及移动通信方面的消费意愿有少许提升。

由于对许多人而言，居家隔离令仍未解除，旅行及油费等非必需消费更容易被消费者从预算中剔除。然而，若经济影响持续，消费者可能也会开始调整其必需品消费。

我们从各国平均净支出意向能看到什么？

从宏观角度看净支出意向，印度、中国、德国等国在必需品与非必需品上都展现出了更强的净支出意向，如书籍、有线电视、娱乐活动（图6）。这反映了民众对本国公共卫生、经济、社会保障的信心，又或者反映了消费者不愿直面不确定的未来，有意为自己找些乐子。印度消费者可能正在努力囤积生活必需品。新闻报道显示，随着在家办公政策的延续，许多人正在进行网络升级，购买多个月的药品，在医疗健康方面进行消费。

然而，在以加拿大与意大利为首的其他国家，受访消费者表示在未来四周内将调低平均非必需消费。随着隔离政策的松绑，对非必需品的消费意愿变化将能很好地预示未来各个市场有待释放的需求量。无论如何，随着未来几周消费者信心回暖，这将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信号。

没有人希望下半年新冠疫情卷土重来，若疫情再度回归，各国将如何及时应对，保护人民及经济，这点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