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政府发展趋势报告》之三：推动敏捷转型

传统上，公共部门往往行动缓慢。这是由于其众多系统在设计时引入了大量的审核与制衡机制、监督措施与谨慎原则。在人事政策方面，公共部门优先考虑工作稳定性，这意味着其难以像私营公司那样灵活地招聘和解雇员工。在这方面，私营公司通常展现出更高的敏捷性和灵活性。

这并不是说政府在必要时不能加快行动步伐：在面对珍珠港事件、9/11恐怖袭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需要立即采取行动的非常事件时，公共部门领导人能够迅速响应，组建工作联盟并制定行动计划。但是，一旦事件处理完毕，各机构往往又会回归日常运作模式。

然而，当今世界，上一轮危机尚未平息，新的危机便接踵而至，这种缓慢的工作步调已不再可行。地缘政治冲突、卫生紧急事件、自然灾害、能源危机、脆弱的供应链以及紧张的贸易关系所带来的风险日益复杂且充满不确定性，需要政府迅速干预的黑天鹅事件亦不再罕见。因此，公共机构可能无法再按照既定的时间表运作，也不能仅仅局限于组织架构范围行事。

政府领导人意识到必须采用敏捷政府模式，即必须构建一套响应迅速、适应性强和灵活性高的政府运作模式。^[1]

敏捷理念起源于软件开发行业，并非商业领域的新兴概念，其所倡导的灵活性和基于反馈的迭代理念已经广泛应用于软件开发之外的众多领域。^[2]近年来，全球各地的政府机构已经开始在采购、监管、政策制定、人力资源部署、资金管理，乃至物理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采用敏捷方法，以实现十倍改进。^[3]这是将敏捷方法广泛应用于政府任务执行的一小步。

突破壁垒

敏捷转型正在进行：全球各地政府正在积极进行敏捷转型，摒弃陈旧的流程，转而采纳更为灵活、迭代的方式来提供服务和做出决策。然而，在进行敏捷转型的过程中，政府机构领导人会面临一些特有的挑战和权衡。敏捷决策的紧迫性常常与确保决策质量的全面性和审慎性要求发生冲突；而那些旨在确保政府行为透明、遵循规则的严格问责制度，可能反而限制了灵活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为了追求敏捷性，我们就必须以牺牲问责制为代价。

政府机构通过采用“双齿轮运作”模式，可以同时优化现有服务和运作，并引领未来创新，藉此提高政府工作的敏捷性。^[4]通过采用这一模式，政府机构能够快速响应不断变化的挑战，并重新确定工作流程。同时，这一模式也鼓励政府机构打破常规，就有关法规制定、服务采购、资金分配以及人员招聘和部署的传统做法及规范进行反思和革新。

协同联动：十倍提升敏捷性的关键

各政府机构正致力于十倍提升敏捷性，而实现这一目标需要采取各方面协同的策略。这涉及重新评价工作流程，实施灵活的人才管理模式，以及构建创新的监管框架。政府机构可以通过应用新技术，建立应对突发状况（如公共服务需求激增）的快速反应能力，但单靠技术并不足以解决问题。举例而言，新冠疫情期间，许多机构推出了直接现金转账项目，然而，仅凭数字技术的应用并不能保证资金顺利存入银行账户。这些项目能够顺利实施，还得益于监管政策的适时调整、公私部门的紧密合作、资格标准的适度放宽，以及临时聘请的合同工对申请流程的协助。

简而言之，要实现敏捷性的十倍提升，必须采取一种全方位的策略。这需要各方协同努力，其中监管政策的调整、跨部门合作以及劳动力创新与技术进步等因素相互促进。综合运用以下不同的工具和策略，政府机构可显著提高敏捷性：

• 敏捷文化 + 网络思维 + 共享治理 + 预见能力 = 对危机的更快响应
• 数据共享 + 反馈循环 + 柔性法规 + 预见能力和情景分析 = 适应性法规

解读数据：敏捷转型实例

行动趋势

要实现敏捷性的十倍提升，必须综合使用多种工具——这些工具正被应用于政府各个领域和职能中，包括组织敏捷性、敏捷软件开发、敏捷采购以及敏捷的法规和政策制定。

组织敏捷性

敏捷型组织就像一个流动的网络，其中资金与人员可以根据需要灵活流动，政策和流程亦可适时调整。这类组织有着快速、灵活且协作的运营模式，具备学习和适应不断变化的需求和环境的能力。^[5]在2023年6月之前，可能很少有人将宾夕法尼亚州政府视为敏捷型组织，但该政府在桥梁坍塌事件后仅用12天就恢复了桥梁的交通功能，这一成就无疑改变了人们的看法。^[6]

当时，一辆载有8,500加仑易燃液体的卡车在费城郊外翻车并引发火灾，导致95州际公路的一段立交桥融化坍塌，而这条公路是该地区的主要交通路线。^[7]由于事故现场下方是一条直径为86英寸的污水管道，无法承受传统泥土填充材料的重量，官员们最初预计修复工作将耗时数月。^[8]然而，工程师们迅速做出决策，决定不从头开始重建这座六车道桥梁，而是使用玻璃骨料填充物来加固受损桥梁的基础结构，并在此基础上搭建一座临时的立交桥。这一决策促成了一项公共和私人部门合作的项目，通过灵活且协作的治理流程，灵活的融资机制以及敏捷的工作团队，最终成功建造了一座功能齐全的临时桥梁。^[9]

敏捷资源调配。在资源调配方面，宾夕法尼亚州交通部门展现出极高的效率，迅速将附近项目的设备调配至事故现场，以展开拆除工作。当地建筑商凭借其专业知识，找到了一家生产轻质填充物的泡沫玻璃骨料厂。工会工人夜以继日地工作，以加快施工进度。当雨水威胁到施工进度时，美国全国运动汽车竞赛协会（NASCAR）从位于事故地点北面95英里外的波科诺赛道紧急借来了一台喷气式干燥机，以确保工程能够如期完成。^[10]

消除障碍以提高效率。宾夕法尼亚州州长Josh Shapiro批准将700万美元的现有资金划拨给宾夕法尼亚州紧急事务管理局，这为确保有效应对该紧急情况提供了灵活的财务支持。美国交通运输部追加拨款300万美元，以便迅速启动桥梁修复工作，并争取时间以筹集到完成整个桥梁修复项目所需的全部资金。^[11]此外，该州政府各机构还获得授权，可以采用更为简化的紧急采购程序，以快速获取必要的物资和服务。集中精力采取措施消除相应的障碍，这取得了显著成效。“我们加快了审批流程，以避免延误，同时保持必要的安全标准，”Shapiro说，“我们借鉴过去的审批流程经验，并依靠工程师及其他专业人士的专业知识，确保工作顺利进行。”^[12]

敏捷监管。Shapiro简化了许可和采购程序中的繁琐手续，以免影响桥梁修复进度。^[13]这种监管敏捷甚至包括暂停遵循常规的监管法规和程序要求，使得州政府机构能够快速响应并执行紧急任务。

培育敏捷领导文化。敏捷型领导人会根据需要灵活调整策略，以结果为导向。优秀的领导人不会“事必躬亲”，而是懂得“放权”。Shapiro表示：“在项目推进过程中，无需等待指挥中心的指示，施工现场就是我们的指挥中心。”^[14]

敏捷融资和敏捷软件开发

2001年2月，17位软件开发者、程序员、科学家和作家齐聚在美国犹他州的一个滑雪胜地^[15]，共同探讨一种替代传统的“文档驱动”软件开发实践的方法，并最终提出了“敏捷软件开发宣言”。^[16]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众多公司将敏捷原则广泛应用于各种公司流程中，政府机构也纷纷效仿。然而，政府在采用敏捷方法时面临着特有的挑战，尤其是在预算和财务流程方面。

传统的年度资金拨付流程通常更倾向于支持在项目完成后进行评估的大型综合项目。这与敏捷方法所倡导的的理念形成鲜明对比，后者注重通过最小可行产品持续且逐步地进行价值交付测试，并根据每一阶段的成果和不断变化的需求调整和重新分配资源。

联邦政府于2018年启动了技术现代化基金（TMF），旨在改变政府资助IT现代化改造项目的方式。与敏捷软件开发类似，技术现代化基金的资金分配与项目各个环节的完成情况挂钩。^[17]

技术现代化基金倡导一种迭代式的系统开发方法。凭借该基金的供资结构，政府机构能够以敏捷的方式实施多年期项目，并规避了传统财政年度资金拨付模式下项目每年需要进行资金审批所面临的不确定风险。此外，技术现代化基金还通过提供灵活的资金支持，助力政府机构更好地适应快速变化的技术需求，并通过基于成果的资金分配模式，鼓励机构在项目实施过程中持续审查和调整技术发展方向，从而有效降低项目失败的风险。^[18]

在2021年疫情中期，凭借技术现代化基金的广泛授权和灵活运作机制，政府机构能够迅速将资源调配至新项目类型。^[19]在发生备受瞩目的勒索软件攻击事件后，联邦政府拨付了10亿美元资金用于加强网络防御能力，并在新冠疫情期间实现了技术现代化改造。^[20]迄今为止，该基金已投资了47个IT项目，其中36个通过2021年美国救援计划实施，旨在解决迫切的IT现代化改造需求。^[21]

此外，技术现代化基金还向那些持有涉及外国援助、医疗保健和美国就业等敏感数据的政府机构提供资金支持。其为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拨款1,800万美元，用于保护公共卫生信息免受日益增加的针对关键基础设施的网络攻击。该基金还向美国劳工部拨款1,520万美元，以保护后者的数字资产免受网络威胁。^[22]

2021年12月，美国人事管理办公室首席信息官Guy Cavallo强调了TMF资金对于解决紧迫需求的重要性，他表示：“如果现在就需要采取行动，我不可能等到向国会申请2024财年的额外财政拨款。”并指出，“政府机构可以利用TMF资金，立即启动现代化改造项目，无需依赖传统的资金拨付流程，后者可能需要历经数个拨款周期，资金才能到位。”

Cavallo进一步指出：“如果我们只能依赖自筹资金，则可能需要耗时三到四年。我们应立即申请TMF资金，以便在接下来的18个月内解决资金问题。”^[23]

同时，TMF也向美国总务管理局划拨了资金，该局面临一个挑战：即其88个数据库应用程序需进行现代化改造，这些应用程序的技术和用户界面已经过时，难以与其他系统集成。如果仅依赖年度财政资金拨款，美国总务管理局将不得不采取逐步推进的方式进行这个转型项目。^[24]2018年，TMF向美国总务管理局拨款780万美元，该局选择采用敏捷方法对其应用程序进行现代化改造。得益于TMF资金的注入，美国总务管理局能够利用现有的多年期合同执行该现代化改造项目，而不必考虑合同续约的问题。

为了执行该项目，美国总务管理局并非仅仅依赖专门的IT团队，而是组建了一个由来自不同业务线的20名成员组成的跨职能团队。^[25]该跨职能团队不仅负责对遗留系统进行技术升级和改进，还须突破多年来关于业务流程的既定观念，通过引入协作和持续发展的思维模式，采用敏捷和迭代的工作方式，取代那些已经根深蒂固的流程。^[26]

团队的跨职能特性凸显了协作的重要性。来自美国技术办公室的团队成员负责提供项目管理支持，并负责与美国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以及TMF董事会保持沟通，及时更新项目进展情况。团队其余成员则专注于软件开发和用户体验提升，按照两周的冲刺周期协同工作，并利用项目管理工具来跟踪工作进度。为了掌握当前冲刺任务的进展情况，各子团队定期举行周会，以协调团队成员之间的活动并评估相互依赖关系；而开发团队则每两周举行一次会议，以便与提供核心IT服务的团队进行有效协调。^[27]

借助此次现代化改造，美国总务管理局不仅提高了其技术系统的敏捷性，还成功采用了敏捷的工作方式。团队进一步采取行动，为所有政府机构编写了一个指导手册，阐明如何将数据库应用程序的迁移过程转变为敏捷方法论，并建立一套可复制的流程，以便对遗留应用程序进行现代化改造。^[28]

敏捷采购

传统的政府采购流程可能非常繁琐：包括提供详细的规格要求、发布招标公告、筛选供应商，以及耐心等待供应商交付最终解决方案。加拿大前首席信息官Alex Benay指出：“创建需求通常需耗时约三年时间，完成解决方案采购则需要另外两年。”^[29]敏捷采购旨在通过与供应商迭代合作开发原型，以提高采购的速度和效率。这一方式摒弃了过于繁琐的预设要求，通过在成果实现方式上保留灵活性来促进创新。

美国国土安全部于2015年成立了采购创新实验室，旨在探索和测试创新且高效的采购方法，采用敏捷方法论，并勇于承担风险。该实验室已经完成超过125个采购项目，并已开始为其他联邦机构的采购官员提供培训。^[30]

该实验室的成果之一是帮助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将采购合同的执行速度提高了近一倍，将采购合同授予的天数从180天缩短至94天。^[31]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寻求外部供应商设计、开发和维护其应用程序。在第一阶段，FDA要求19家意向供应商提交一份5页的过往经验报告。在审查了这些报告后，四家供应商被选中进入第二阶段——所有这些工作均在一周内完成。在第二阶段，即在第一阶段结束后两周，各家供应商进行了时长为一小时的口头陈述，详细论述了各自的技术解决方案和定价策略。初筛阶段极大地减轻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负担，将需要全面评估的标书数量从19份减少到4份。在授标完成后，团队还向未能中标的投标人进行了汇报，确保整个过程无异议结束。^[32]

该实验室成立至今已有九年，一直致力于促进整个联邦政府的创新采购实践。迄今为止，其已经开展了80多期训练营，培训了逾5,000名来自国土安全部及政府其他部门的采购官员。2021财年，实验室还针对特定采购创新主题推出了一系列10分钟微型培训课程。^[33]

地方政府层面也在进行类似的采购创新。在采购价格高昂的合同生命周期管理系统时，新西兰达尼丁市议会采用精益敏捷的方法简化了采购流程，将采购时间从三个月缩短至仅仅三天。^[34]市议会迅速筛选出三家供应商，并组织了一场招标活动，在活动中，向各家供应商介绍了其所面临的挑战，并允许供应商展示各自的解决方案。市议会成员根据供应商的展示，评估各供应商所提供的解决方案及其所提议系统的功能和特性。^[35]最终，市议会在第二天活动结束时选出了中标供应商。^[36]

敏捷监管与敏捷政策制定

随着决策过程的复杂性和不可预见性日益增加，政策制定者亟需借助新颖的工具和创新的监管策略来深入研究各种情景，并全面评估政策方案。政策制定者可借助前瞻性分析和情景模拟了解新兴趋势，识别潜在风险，从而据此设计出创新政策，以有效缓解这些风险。

英国就业和养老金部（Department of Work and Pension）负责制定国家福利、养老金和儿童保育政策。该部门运用政策模拟模型（PSM）分析不同政策方案的成本，并评估政策变动对受益人收入和贫困状况的影响。该工具融合了大量的政策数据、行政数据和税收规则，同时考量每周工作小时数和最低工资标准等假设条件。PSM的研究成果为决策过程提供了关键依据，助力部门领导决定采用通用信贷系统，取代原有的六项福利项目。该模型综合考虑了预期的经济与人口发展趋势，并对比分析了引入通用信贷系统对于提升工作激励和减少贫困的潜在益处。^[37]近期，PSM模型还被用于对通用信贷系统进行微调，以降低递减率，即受益人获得的福利金额随着收入的增加而逐渐减少的速率。^[38]

爱尔兰政府也开发出一款用于政策制定的模拟工具，该工具结合专利数据、知识流以及国家经济数据，模拟投资者和企业对不同政府政策的可能反应。借助地区经济数据和行业信息，政策制定官员可以在政策实际推行前模拟其可能产生的效果。^[39]

这种前瞻性分析或模拟无法达到100%的准确率，但敏捷的监管方式可以弥补预测准确性的不足：从原型测试、试点项目、沙盒实验和分阶段实施中吸取的经验教训，可用于在政策大规模实施前对其进行微调。这种敏捷的监管方式依赖于反复试验，以及监管与标准的共同设计。该方式成效显著：依托快速的反馈机制，政府可以迅速应对创新和颠覆性变革带来的挑战。^[40]

专家观点

针对自适应政策制定的共享端到端政策基础设施案例

Pia Andrews*：一位经验丰富的公共部门改革家，曾与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西兰政府合作

“政策基础设施”一词在政府讨论中并不常见，但政策制定者和政策执行者几乎每天都在使用它。政策基础设施包括数据、工具和平台，有助于政府管理从政策设计到实施再到监测的整个生命周期，并推动政策的持续优化。

当前管理政策基础设施的方法通常零散无序，应用也缺乏一致性，这是因为不同的行为主体使用不同的工具来制定、更新、执行和评估政策。由于缺乏共享或统一的政策基础设施，不同行为主体对政策有着不同的解读，导致政策的设计与实际执行之间存在显著的差距，并且无法长期有效且持续地优化政策成果。

在理想的共享和端到端政策基础设施模式中（见图1），所有行为体均使用统一的建模工具、政策孪生、监控工具以及反馈机制。共享基础设施还可以向公众开放，以提高透明度，并实现政策方案的替代建模和测试。

政策基础设施中一个值得关注的元素是政策孪生。这类政策数字化表现形式包括立法即代码、政策测试套件和相关数据，可以作为共享政策执行参考，助力弥合政策设计和实际执行之间的差距。政策孪生技术赋能政府机构采用以测试为驱动的方式起草政策、立法和监管规则，并识别政策全生命周期中的意外影响。此外，政策孪生还有助于执行部门和监管机构监控政策规则的实际执行情况，并收集反馈意见，以便在政策执行过程中作出必要调整，确保持续优化预期的政策成果。

图1：政策基础设施概念模型

作者：Pia Andrews，2023年

政策基础设施可借助自适应现代化政策管理模型（图2）进一步优化，该模型借鉴了产品管理和CI/CD管线（软件交付自动化流程）所使用的技术和方法，旨在提升政策敏捷性。在政策流程图中，每项政策都由一名政策经理负责，确保政策从制定到实施的整个过程中，所有干预措施都实现预期成效。同时，对每项政策干预措施指派一名政策产品负责人，专门负责其交付过程。这种模式能够根据各项干预措施的有效性和表现，灵活调整干预规模和力度。

图2：端到端自适应政策管理模型

作者：Pia Andrews，2023年

政策基础设施和自适应政策管理可以确保干预措施既有效又互补，并能持续进行政策调整，以最大限度实现政策成果，同时减轻非预期影响。政府可以通过采用战略性和积极主动的方式来实现政策基础设施和管理的现代化改造，开展改革以构建适应性更强、效率更高的运作模式和支持系统，从而实现政策成果。

未来展望

融入前瞻性实践。借助前瞻性实践，通过延长政策准备时间，确保政府可以更有效地适应未来变动，从而提升敏捷度。政策制定官员可以利用情景分析和政策模拟工具，在政策出台前预见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并评估政策的潜在影响。

利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从运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生成文档和报告，到借助机器学习预测需求，人工智能技术缩短了创建和处理采购请求的时间。同样，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可用于转录立法会议，并迅速编写现有政策的摘要，从而避免重复立法。

运用技术手段进行模拟实验。通过结合人工智能和数字孪生技术，政府可以对拟议的基础设施项目进行模拟，并预测其可能带来的社会反响。此外，各政府机构还可借助模拟技术迭代更新其制定政策和提供服务的方式，避免政策失败带来重大损失。

创新筹资机制的出现。将资金分配与成果挂钩，以及推动不同政府部门和各级政府之间共享资金的新型融资方式，可为政府运作注入更大的敏捷性。

当务之急

打造实验平台。建立沙盒、政策实验室和创新空间，作为专用于技术研发和采购的实验单元，为政府机构工作人员提供实践场所。

拓展合作生态系统。与外部利益相关者建立联盟和伙伴关系，以便将创新实践融入政府运作之中，并探索运用零工经济模式，实施更加敏捷的招聘策略。

提升流程灵活性。充分利用指导方针和行为准则等软性法规，提升政府灵活度并提高其对重大变化的响应速度。

培育敏捷文化。在政府机构中培养敏捷思维模式，将服务公民和企业的实际成效置于死板的流程之上。建立更高效的反馈机制，以提高政府对于不断变化的环境的响应速度和适应能力。

*高管对本文的贡献仅基于他们对文章主题的深入理解，旨在分享其知识和经验，所提出的观点纯属个人见解。本文不应被视为或解读为旨在为文中所提及的任何公司招揽业务，德勤亦未对这些公司提供的服务或产品进行背书或推广。

[1] William D. Eggers et al., “Agile government: Building greater flexibility and adaptability in the public sector,” Deloitte Insights, March 4, 2021.

[2] Lars Cromley, Jonathan Holdowsky, and Diana Kearns-Manolatos, “When scaling Agile, engaged leadership matters. A lot,” Deloitte Insights, September 30, 2022.

[3] William D. Eggers and John O’Leary, “When Agile meets government,” Deloitte Insights, May 5, 2017.

[4] Mike Canning et al., “Creating the government of the future,” Deloitte Insights, November 25, 2020.

[5] Agile Government Center, “Can government be agile?”, 2021.

[6] Ramishah Maruf, “How a collapsed section of I-95 reopened in just 12 days,” CNN, June 23, 2023

[7] Tom MacDonald and Abbey Lamb, “Section of Interstate 95 closed in Philadelphia after fire beneath overpass causes collapse,” WHYY, June 11, 2023.

[8] American Institute of Steel Construction, “I-95 overpass reopens to traffic following speedy reconstruction,” November 8, 2023.

[9] Gregory Korte, Mark Niquette, and Skylar Woodhouse, “How the I-95 bridge reopened just 12 days after fiery collapse,” Bloomberg, June 28, 2023.

[10] Fred Smith, “A NASCAR track is sending in a jet dryer to help with I-95’s bridge rebuild,” Road & Track, June 22, 2023.

[11] James Leggate and Tom Ichniowski, “PennDOT hires contractor for replacement of destroyed I-95 bridge,” Engineering News-Record, June 14, 2023.

[12] Josh Shapiro, “We fixed I-95 in 12 days. Here are our lessons for U.S. infrastructure,” Washington Post, July 16, 2023.

[13] Daniel C. Vock, “With the reopening of the I-95 bridge, Shapiro has passed his first big test,” Route Fifty, June 23, 2023.

[14] Shapiro, “We fixed I-95 in 12 days. Here are our lessons for U.S. infrastructure.”

[15] Jim Highsmith, “History: The Agile Manifesto,” Agile Alliance, 2001.

[16] Airfocus, “What is the Agile Manifesto?”, accessed December 1, 2023.

[17] Technology Modernization Fund, “Our mission,” accessed December 1, 2023.

[18] Ibid.

[19] Technology Modernization Fund, “American Rescue Plan,” accessed December 1, 2023.

[20] Technology Modernization Fund, “Our investments,” accessed December 1, 2023.

[21] Ibid.

[22] Ibid.

[23] Grace Dille, “OPM CIO Cavallo: TMF is vital funding bridge for pressing needs,” MeriTalk, December 16, 2021.

[24] Technology Modernization Fund, “Our investments.”

[25] Tech at GSA, “Database transformation lessons learned,” accessed December 1, 2023.

[26] Jeff Shupack, “How agile thinking has helped federal programs excel,” Forbes, June 28, 2022.

[27] Tech at GSA, “Database transformation lessons learned.”

[28] Shupack, “How agile thinking has helped federal programs excel.”

[29] Angela Mondou and Colin Deacon, “Bold government procurement policies can help companies recover from crisis,” Globe and Mail, April 22, 2020.

[30] US 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 Office of the Chief Procurement Officer, Innovation: PIL Yearbook 2022, March 2023.

[31] Ibid

[32] Ibid

[33] Ibid.

[34] Portt, “Portt and Dunedin City Council win the World Commerce and Contracting Innovation and Excellence Award for outstanding cooperation and collaboration,” ITWire, August 9, 2023.

[35] Ibid.

[36] Rob O’Neill, “Lean agile procurement speeds Dunedin City Council’s contract management deployment,” Reseller News, August 2, 2023.

[37] Nesta, “Policy Simulation Model by the Department for Work and Pensions,” 2023.

[38] HM Treasury, “Autumn budget and spending review 2021: Policy costings,” October 2021.

[39] Nesta, “Innovation policy simulation for the smart economy,” 2023.

[40] Joseph P. Mitchell III et al., Agile Regulation: Gateway to the Future, National Academy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2022.

[41] Brainard Guy Peters and Maximilian Lennart Nagel, Zombie Ideas: Why Failed Policy Ideas Persist, Elements in Public Polic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December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