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对Wayfair案的裁决 ：对非美国公司的州销售/使用税的影响

摘要

2018年6月21日，美国最高法院就南达科他州诉Wayfair公司案件发表判决，该案件质疑了南达科他州之前针对Quill案件而制定的销售税法。美国最高法院的意见推翻了数十年来用以判定州或地区是否应对远程销售商征收销售税或使用税的“实际存在（physical presence）”税收关联（tax nexus）判定标准。此前，向美国客户销售商品或应税服务的非美国公司，除非直接或通过代理在客户所在州构成“实际存在”而被判定存在税收关联，否则不会在该州负有销售税纳税义务。随着最高法院就Wayfair案件判决的发布，未来非美国公司及其美国子公司在向南达科他州客户以及具有相似法律的美国其他州（包括将税收关系扩展到“美国宪法允许程度”的州）客户进行销售时，将面临潜在的销售税申报和缴纳义务。如本文之后所讨论，税收协定中的常设机构等条款通常无法帮助企业豁免于在客户所在州（或地方）构成销售税或使用税意义上的税收关联。

外国公司向美国销售的考虑因素

Wayfair案例的判决支持了南达科他州销售税法的规定。根据该州法律，如果销售商每年向南达科他州的客户销售超过10万美元，或者销售商与南达科他州的客户进行了不少于200次的交易，销售商须缴纳销售税。在南达科他州法规的一般规则下，征收销售/使用税将根据采购者的地点确定，而不考虑销售的起源地。例如，如果销售商符合州内销售/交易的要求，一项直接从亚洲运输到美国客户的有形商品销售也可能需要纳税。因此，如果美国国内或国外的销售商在与南达科他州拥有相似规则的州进行足够的销售交易，那么该远程销售商则负有缴纳销售税的义务。值得注意的是，各州一般不受税收协定的约束，而且双边税收协定通常不适用于州的非所得税事项。

外国公司在美国销售应该考虑哪些因素？

• 考虑哪些州有可能对交易征收销售税和使用税:  一般来说，销售应在购买者所属州缴纳销售税/使用税，但如果购买者是一个分布在多个州的大型机构，销售税可能会在这些州之间分配。 因此，分析外国公司在美国的销售业务以及哪些州有潜在征收销售税的可能是至关重要的。
• 考虑所销售的产品和服务是否实际上要缴纳销售/使用税:  一般来说，销售税是当销售商在出售有形个人财产时需要征收，但现在越来越多的州也会对不同类型的商业服务征收销售税，特别是涉及数据处理，软件，线上或其他基于云技术的信息技术服务。
• 考虑可能的豁免情形 – 以下是可能适用的一些豁免情况，具体取决于特定州的规定：
  
  • 销售用于制造或工业加工的商品或服务；
  • 用于转售的销售；
  • 销售给非营利组织、政府或其他免税实体。

确定一家公司是否能享受豁免取决于诸多事实因素，因此建议公司咨询其税务顾问。 此外，各州通常要求销售商持有某些文件，例如销售豁免证书，以便确认豁免资格。

• 合规性、潜在的追溯性和风险考虑 – 由于各州通常在征收销售税/使用税时不考虑分支机构，因此在州内进行销售或者与该州有税收关系的法律实体需被征收销售税/使用税，并且必须在所在州进行登记并定期提交销售税/使用税申报表。公司需要在向客户销售时准确地计算和收取销售税。
  
  以销售/交易为基础的税收关联法令自2016年起在多个州开始生效，需要对该法令的追溯性问题进行谨慎分析。有些州要求远程销售商向其州内的客户提供有关其销售税或使用税的信息，并由销售商向州政府提供详细报告，以说明州内购买情况。未能遵守该规定可能导致相应的罚款。因此，在外国公司计划于某一州注册之前，该外国公司应该分析之前与客户的交易是否有销售税的风险（或者未能向买家/州税务机构提供所需信息的风险）以及是否需要在注册前与该州达成协议（例如自愿披露协议）。
• 财务报告的影响 – 请注意法院对Wayfair一案的判决或会对各州在判断与所得、总收入、通信、电力以及特许经营税（后者取决于净值或者资本）相关的税收关联决定因素方面产生影响。建议公司评估Wayfair判决对其现有涉及税收关联的税务处理所可能带来的影响，其中包括所得税、销售税、总收入、通信、电力以及特许经营税等，并同时考虑判决对或有负债以及与未确认税收利益相关负债所带来的影响。